第(2/3)页 楚橘接过来时,心口泛开点复杂的涩。 母亲走那年,她刚满六岁,关于母亲的记忆都蒙着层雾,唯独陈姨常提——— 母亲手巧,爱做些针黹小物,也爱制熏香,安神的、驱蚊虫的,最常做的,是父亲偏爱的桂子香。 那是她童年里暖融融的味,只是年月久了,快埋进记忆底了。 尉玄特意寻这个来,是因陈姨提过母亲? 楚橘勾着唇角,语气轻飘地探他:“尉总大老远带回来的礼,就这?” 桂子香原料寻常,做法也简,说穿了值不了几个钱。 尉玄半点不恼:“物轻意重。” “是挺轻的……” “是我亲手研的。”尉玄突然插话,打断她的话。 楚橘愣住——手工桂子香的末道工序,是把阴干的桂子亲手研成粉,才算成的。 “若不喜欢,还我便是。”尉玄说着就要伸手拿。 楚橘忙把袋子藏到身后,语气都急了点:“送出手的东西,哪有往回要的理?” 那慌慌张张的模样,像护着糖的小孩儿。 尉玄唇线勾了勾。 楚橘有点臊,忙转了话头:“点上吧。” 尉玄在案前坐定,取了香炉,掀开袋子——修长的指捏着香模挑出熏香,放进炉里,燃了火盖上。 他神色专注,连垂眸的弧度都妥帖,瞧着竟悦目得很。 待轻烟缠上来,香氛漫满书斋,尉玄才开口:“陈姨惯在桂月制这香,如今是兰月,时节不对,味该淡些。” 他等了半晌没声响,抬眼瞧去—— 楚橘正直勾勾盯着他,眼都没眨。 “橘。”尉玄唤她。 “啊?”楚橘猛地回神,耳尖有点热———方才瞧着他点香,竟瞧怔了。 “听见了?”尉玄问。 “嗯。”楚橘慢半拍应,“我妈是爱在桂月做,可这味,和小时候没差。” 她父母为沈氏集团耗了一辈子,沈聿修连他俩的忌日都记不清。 尉玄不过幼时受过陈姨一点恩惠,竟记到如今。 人和人的差距,竟这么大。 “尉总?” 外面传来勋涛的嗓门。 跟着就是叩门声。 第(2/3)页